”季长安略微沉吟,接着说道:“三千两白银,说送就送,不论是因为家境殷实,
还是为人豪爽,想来对小兄弟来说,都不值一提,若是咱家再以黄白之物相谢的话,
反倒落了下乘,但咱家当下要尽快找人续接断臂,实在不宜久留,只能先将人情欠下。
他日小兄弟若到幽州,将此物交于任一官府衙门,咱家自会现身,再报今日恩情。”说到这,
季长安放下断臂,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,以柔劲抛出,似急实缓地飞向林峰。玉佩入手温润,
整体青翠欲滴,却又水润通透,一体两面,阳面单刻一个“乔”字,阴面纹着一条巨蟒,
翻江倒海,吞云吐雾。送出信物,季长安也不是拖泥带水之辈,冲孟常颔首示意后,
便捡起断臂,寻了一匹快马,告辞离去了。望着烟尘渐消的官道,孟常将手握玉佩,
还跌坐在地上的林峰扶起,一阵咂舌:“一个顶尖高手,一个王公近臣,
兄弟你这三千两银子的买卖,大手笔,值!”林峰苦笑不得,
这还真不是他有什么高瞻远瞩的谋划,或者拿钱不当钱,纯粹是想花钱买平安,
而他母亲大人给的三万两银票,全都是这种大面值的,没零钱!......当晚,
远离黄枫谷的一处小山坳里,燃起了一捧篝火,两名天干死士一南一北加以警戒,
另有一人藏身于不远处的树冠中,手边放着劲弓响箭。篝火旁,
剩余的七名天干死士席地而坐,或闭目养神,或擦拭兵器。只有蒋甲,
被惊魂初定的林峰拉着,与孟常把酒言欢。“林老弟,真没想到,你还真是位世家公子,
失敬失敬啊!”林峰已经喝得微醺,摇头晃脑道:“孟大哥说笑了,
我们家充其量就是个县城的土财主,和那些钟鸣鼎食的世家相比,如萤火与皓月争辉,
不可同日而语啊!”“哈哈,老弟过于自谦了,再怎么说,对于我们这些草根布衣来说,
也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啊。”林峰摆了摆手,大着舌头,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哎,
孟大哥哪里话,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,普天之下,谁又能比谁高贵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