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江羡渔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,“清宁,若水天生体弱多病,
她就想看七采花缓解一下心情,你至于掐断她最后一点念想吗?”“可是……”我还想再说,
江羡渔却粗暴打断我的话。“够了!别忘了,若水是因为谁心情不好的?
若不是你非要在试炼大会上出风头,若水怎会想起自己身上的顽疾?一病不起?”“清宁,
玄天门只有你和若水两个女弟子,你已经占尽了所有的便宜,就不能让着点若水吗?
”占尽便宜?江羡渔口中所说的便宜,是靠我日复一日、勤加修炼换来的。若水体弱多病,
宗门中所有的弟子长老都对她关爱有加。她一句话,无数丹药、仙草全都紧着她。
而我哪怕身负重伤,也只能撑着自己去找点草药。我至今还记得一次我负伤归来,
不过是想去药堂求点止血的药,却被告知所有止血药全都用在了若水的身上,
只因她前几日想去收养一只灵兽,结果因为内力低微被灵兽反扑。
胸口前碗大的洞不停的流血,为了活下去,我爬上后山的悬崖取了一株野生的止血草药,
事后却被告知那株草药是若水每天不顾自己的身体悉心照料的。江羡渔为了给若水出气,
罚我在思过崖呆了一月。那里阴冷潮湿,本来不过数日伤口就能愈合的我,
硬生生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,伤口反复溃烂,到现在只要有阴雨天气就会隐隐作痛,
奇痒无比。不止那次,这些年江羡渔为了照顾若水,罚我闭门思过、没入寒冰之地,
甚至与凶兽共处一室。那些日子,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忘记。心逐渐沉了下去,
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从我的胸腔喷涌而出,可究竟是什么,我却感受不到。
04.我在玄铁制成的玄天门大门口昏了一夜。翌日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的时候,
两道熟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。“羡渔,城南的庙会很有意思,谢谢你特意赶回来陪我去看。
”“无碍,只要你喜欢,莫说庙会,刀山火海我都可以陪你去。”是若水和江羡渔。
原来他们是去庙会了吗?心中没有任何的波动,我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准备起身,
但因为太过虚弱,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原地。不小的动静引起了若水的注意,
她看着浑身是血的我惊呼一声,躲进了江羡渔的怀里。“羡渔,有怪物!
”江羡渔也立刻警觉起来,甚至拿出佩剑直指我的喉咙。“何方妖孽竟敢擅闯玄天门!
”锋利的剑刃离我的喉咙不过半寸的距离,只要稍稍再往前一点,就能结果了我的性命。
看着蜷缩在江羡渔怀中瑟瑟发抖的若水,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的厉害。
我与江羡渔共同拜入师尊门下,他是我的大师兄。二十余年的功夫,我们一起长大、练功,
结为夫妻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。他说,“清宁,你是师尊唯一的女弟子,也是我心中的唯一,
我想保护你一生一世。”过去的二十多年,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,直到若水的出现。
她先天不足,体弱多病,宗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,
就连我的夫君、照顾了我二十余年的江羡渔也开始围着她转。他们共同吃饭、修炼,
只要若水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,他都能急的团团转。而我这个正牌娘子,
反倒被他忘在了脑后。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我向江羡渔抱怨他总是忽略我,
可换来的却是他紧皱的眉头和口中的呵斥。“清宁,若水她不像你,她先天不足,
你能不能懂点事?”罢了,我本不该对江羡渔有任何期待的。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剑刃,
我腰间的玉佩被江羡渔瞥见,下一秒,他的瞳孔微缩,眼底划过一丝慌乱。“清宁,是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