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手抹去脸上的泪,眼底发狠。可到了坊巷中,楼前的管事将我拦下。「去去去,
都过了好几日,哪还能留着尸体发臭?」「你现在若是去乱葬岗,约摸还能寻到点骨头。」
闻言,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裳。嘶声喊道:「你说什么?他不是无亲之人,你们凭什么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管事扯下衣角摇头入了楼。我被一旁的打手驱赶出勾栏坊。失魂地站在坊外,
我忽然回过神。脚步踉跄着,拼命朝县外荒山的乱葬岗奔去。夫君!淮郎!心中的不安,
却很快得到应证。满目的野尸中,躺着一个鲜红却熟悉的香囊。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。
可我一眼认出,这是前年夫君生辰,我为他绣的那枚。他一直佩戴着,从不离身。
心仿佛破了个大洞,流出涓涓血水。这一夜我挖遍整个乱葬岗,也没能寻到夫君的尸骨。
老天不公!奸官当道!日出之时,我抱着怀里破损带血的香囊。遥遥望着头顶的初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