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少爷，我都会把他们打趴下。”“只要你认我，不管你什么身份，
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前。”8少年的承诺这么重，我当然要护着他长大。
所以第二天看到宿恒出现在家门口时，我先给泽川身边设了个禁制。
宿恒贪恋的看着我的动作，扯扯嘴角，露出一丝怀念的笑。“你还是总把孩子放在第一位。
”这句话，我没接，反倒是宿满眼睛亮了一下，眼底的小心翼翼倏地不见了，
多了一丝志在必得。我内心冷笑，只当他不存在。开口问宿恒。“怎么？想再杀我一次？
”一年不见，他瘦了很多，发丝垂落，脸色苍白，非常憔悴，明显当日的伤还没好。“扶余，
我承认，我的做法有些过激。”宿恒站在我对面，表情有些内疚，哑着声音道。
“但你要相信，我从没想过真的要你死，我只是想带你回来。”这话说的实在好笑。
好像当年亲手将剑刺进我肩膀的人，不是他一样。我这样想的，也这样说了。
宿恒脸上浮现一丝难堪。他沉默一会儿，跳过了这个话题。“你离开后，
我没有和青莲在一起，我找过……”“这和我没关系。”我并不想了解他的生活，
直接打断他。“直说吧，今天来，想干什么？”“我们来接娘回家！”宿恒还没来得及开口，
宿满先一步高声嚷道。“娘，爹在鲛人宫盖了几间房子，和咱们以前住的一模一样，
你快和我们回家吧。”“家？”我侧头对被困在阵法内，一脸担忧的泽川，安抚的笑了笑。
回眸对父子二人说出锥心之言。“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，你们，也配？”“扶余！
”宿恒忽然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，眼眶都红了，语气几乎是乞求。“我真的知道错了，
你打我骂我都好，千万别不要我。”“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，你离开这段时间，
我日日都在惩罚自己，我真的好想你。”“我爱的人始终都是你。
”“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吗？以后，我每天唱给你听好不好？”“别演戏了。
”我不想和他玩什么，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游戏，把手一点一点从他掌心抽出来。
“你爱的是有特殊体质的工具，爱的是金龙，唯独不是我，凡人扶余。”在他再开口前，
抬手从心头抽出一根蜿蜒的光线。“这东西认识吧？”“情丝！”宿恒的手开始发抖，
呼吸越发急促，脸上最后一抹血色，也褪的一干二净。“你的情丝拔出来了？
”不管是人、神、妖，一旦生出男女之情，体内必定有情丝。情丝不灭，永远纠缠。
而情丝若能拔出，则代表彻底决裂，再无回转。我冷眼望着宿恒的失态，
嘴角的憎恶如刀似箭。“我也是到了鲛族才知道，鲛人的歌声，可助情丝生长。”“宿恒，
从第一次见面，你就在算计我，你这样的人，说爱，说情，不觉得可笑吗？
”宿恒盯着那团光线许久，表情都是空白的。还是宿满的哭声惊醒了他。
宿满慢慢走到我身前，平日里霸道桀骜的脸上，满是泪痕。他抽泣着问，“娘，那我呢，
你也不要我了吗？”这声娘叫的情真意切，像极了他幼时。但我的内心却再生不起丝毫爱意，
甚至充满愤怒。我十月怀胎，日日照拂，本该母子连心，可只因我是凡人，
他就能毫不犹豫的认别人当娘。为了别人，要我死。我推开他，眉眼清冷。
“从你想让我死那一刻，你就再也不是我儿子。”“不是的，不是的，娘，
我没有……”宿满拼命摇头，伸出手要抱我。我不耐烦的挥袖，将他定住。“做过的事，
不是否定，就不存在。”“我不杀你们，不代表我会原谅，再敢出现再我面前，
我不介意用杀戮来证道。”这一次，宿满终于意识到，他真的没有娘了。被宿恒拉走时，
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但再没人蹲下哄他。9“娘亲，你没事吧？”他们父子刚离开，
泽川立刻开口询问。我笑着给他解开禁制，任他扑进我的怀抱，摸着他的头安抚。
“娘亲还等着泽川长大呢，怎么会有事。”“只是，我的伤养的差不多了，该回龙族了，
你愿意跟我回去吗？”“当然愿意！”泽川快速的点头，然后又有些不安的捏手指。
“只是我的资质不好，会不会害娘亲被人说闲话？”“又乱想！”我曲指敲他的小脑袋。
“谁愿意说，谁说，跟咱们有什么关系。”“不管你以后是平淡度日，还是拯救万民，
你叫我一声娘亲，就永远是我儿子。”计划的很好，但终究还是出了意外。这天，
我正在整理东西，突然收到宿恒的传音。“想要救你儿子，就到鲛人宫来。
”我以为他指的是宿满，本不想去，却发现泽川失踪了。用各种手段，都联系不上。
来不及多想，我快速飞往鲛人宫。一进门便看到，泽川和宿满都被吊着。“扶余，
你还是来了。”宿恒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，整张脸满是阴郁和癫狂。“宿恒，
你想做什么？”望见泽川紧闭的双眼，我的心都要碎了。“嘘！小声些。
”宿恒诡秘的示意我看向两个孩子。“你不是不喜欢满儿做你的孩子吗？我让他们都睡着了，
就像在娘亲肚子里一样。”“扶余，你可以重新选择，让谁降生，做咱们的孩子。
”“你放心，不管你选择谁，他们都会很乖。”“神经病。”我不知道宿恒做了什么，
但泽川的状态很不好，脸色已经开始发青。低骂了一声，我飞身救下泽川。就在这时，
宿满猛的睁开眼睛，周身散发着嗜血狠厉的气息，不像人，更像一头猛兽。
宿恒幽暗的声音响起。“满儿，你看到了吧，如果我们不强行把她留下，
她就真的离开我们了。”“傻孩子，动手吧，留下你的娘亲，咱们一家三口，永远在一起。
”随着宿恒的诱导，以宿满为中心，一个由鲜血绘制的古老阵法亮起。“困龙阵！
”认出阵法的那一刻，我也不禁惊叫出声。这是龙族最忌惮的一个阵法。
不仅是因为迄今为止没有龙能破，更因为它需要至亲之血为阵心。而这个阵法一旦开启，
除非一方身死，否则永远关闭不了。看着我的身体不由的被阵法牵扯，步入阵中，
宿恒唇边扬起一抹笑。“扶余，你放心，往后的余生，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。
”“你会再长出灵根，我们会有个听话的孩子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”阵法没入身体，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行为被压制，甚至心神都有些模糊。而宿恒趁这个时机，
哼唱起鲛人族独有的歌。他想转换我的记忆，让我忘记这一切。10“娘亲！
”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沉睡时，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。是小泽川。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，
扯着嗓子，一声又一声的唤我。“找死！”宿恒的计划被破坏，看向泽川的眼睛赤红滴血，
想要吃人。手心凝聚出冰锥，朝泽川激射而去。“不要！”我想要去救人，
却被阵法缠住脚步，就在我目瞪欲裂时，泽川体内冒出一层金光，牢牢将他护住。“龙丹？
”宿恒不可置信的朝我看来，“他不过一个杂种，你竟用龙丹给他护身？”“不给他，给你？
”这些日子，泽川受伤太多，我心疼之余，便在夜间将龙丹放进他体内，替他温养经脉，
强身健体。今天一睁眼，泽川就不见了，没来得及取出来。不过，倒是解了我此刻的困境。
我掏出一把匕首，划在手腕，趁精血与龙丹呼应之时，破阵而出。“不，这不可能。
”宿恒胸口剧烈的起伏，不甘的朝我嘶吼。“你不能出来，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。
”迎接他的，是洞穿他身体的拳头。宿满满身鲜血，状如一只魔物。他捧着一枚鲛人丹，
讨好的望着我。“娘，他惹你生气，我把他杀了。”我没有接他的话，反而后退一步，
捂住了泽川的眼。“别怕，娘亲在。”这个动作，刺痛了宿满，他眼角流下一滴血泪。
过了良久，才再次抬头。他仰着头问。“娘，如果我没有为了别人对你出手，
没有看不起凡人，你是不是不会放弃我？”“我记得你说过，母子之情，是最难割舍的。
”泪水冲开他脸上的血污，露出和我想象的眉眼。我定定的望着他，恍惚间回到他幼年时期。
那时候宿恒还没决定，要不要带他回鲛族。因为教他的很多术法，他学不会。
宿恒嫌弃他资质太差。他晚上躲在被窝，偷偷的哭。我端着他最喜欢的荷叶糕去看他。
“满儿不哭了，爹爹太严厉了，一会儿娘去说他。”“不用。”被窝里钻出一个小小的鲛人。
他哭的一抽一抽的，满脸气馁。“娘不要去，不然爹爹又该说你慈母多败儿了。”“是我笨，
和娘没关系，我不想他说你。”我笑着喂他吃糕点。“满儿不笨，满儿在娘心里已经很棒了。
”他把糕点吃的满脸都是，不解的抬头。“为什么？爹说我本就资质不好，再不努力，
就不要我了。”“因为你是娘的孩子啊。”我扯着帕子，给他擦拭嘴角。“母子之情，
是最难割舍的，娘永远不会不要你。”“那我也不会不要娘，娘，你等着，我会努力修炼，
把爹打趴下，成为你的骄傲。”可后来，他将我精心做好的荷叶糕，打翻在地。
“青莲姨姨说了，修行之人，要少吃俗物。”他努力修炼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肯定。
“我又学会一个新法术，青莲姨姨知道了，一定高兴。”无数个日夜，我躲在角落，
将他的不耐、他的厌恶尽数咽下。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。“他还小，他会懂事的。
”“子不教，父之过，是宿恒将他教坏了。”“他本性不坏……”仿佛只有这样，
我才有勇气在第二天，继续不耐其烦的教导他。宿满还在紧张的等着我的回答。
我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。“失望是一点点积攒的，你但凡有一丁点回头的迹象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