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丽让白俞停下车,摇下车窗问陆丝:“你去哪里?我捎你一程。”“我去佳和商贸公司。
”陆丝站在路旁说。“上来吧,我们顺路。”爱丽说。陆丝坐在车后座上,
副驾驶的爱丽依然穿着昨天那件旗袍,怀中抱着猫。
车音响里放着披头士乐队最经典的英文歌曲,陆丝看了一眼后视镜,
爱丽的丈夫白俞正透过后视镜撇了她一眼,眼神很怪诞,
与昨日那副憨厚、老实的形象截然不同。在公司,她干着很庸常的工作,
由于路途遥远的原因,中午下班也不回家,在食堂随便凑合吃两口。因为长期吃饭不规律,
别人看她总是一副营养不良,病恹恹的样子。五结束一天的工作后,陆丝转乘两趟公交车,
又步行二十多分钟才到家,夏日白昼长,夜晚短,七点钟的样子,天还透着亮。
董母推着董父在房子外面散步,看到陆丝回来,热情地打招呼说:“下班啦?”“嗯,是的。
”陆丝说完后就朝家里走去。等到晚上,天色很晚的时候,陆丝走到露台上去看月亮,
月光皎洁柔和,如同闪光而缓缓流动的清水,风在耳畔呼呼地吹,这美轮美奂的风景,
不由得使她回忆起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场景。这时,楼下传来老太尖酸刻薄的谩骂声,
她说:“你怎么还不去死,赶紧去死,你活得也太久了,让儿子早早将你埋掉。”说话间,
传来一阵推搡磕碰的声音,董父倒在地上发出一阵疼痛的喊叫声。陆丝蹑手蹑脚地走回家,
关上了门。她不敢想象,平日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,背后竟有着如此隐蔽的一面。
也许,没有一个人愿意长期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,何况她还是个老人,也需要休息,
也需要人照顾。弗洛伊德说,没有口误这回事,所有的口误都是潜意识的真实流露。由此,
陆丝也相信,从内心里老太希望老大爷去的,也许这样的生活过了很多年,烦了,也累了。
新的一天如约而至,一切看起来照旧,
董父和董母依然笑眯眯地坐在院子里或锻炼或晒太阳或漫步,陆丝的心境却发生些变化,
觉得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