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问道:“那您女儿有交什么朋友吗？”“嗯……有交朋友，不过也是很多年的闺蜜了，
叫刘佳佳。”“电话。”周权低头看着手机，王威往那边扫了一眼，
见他已然点进了备忘录准备存电话。“这我得想想。”……周权拿到电话后，
出门立马就拨通了这个电话。一阵电音后，电话被接通了。“喂？你是？
”电话那头传来了干净的女声。听到这声音，周权语气也不知不觉放缓了些:“请问一下，
是刘佳佳吗？”“是。”“我是Z市派出所的周权，请麻烦您到派出所走一趟可以吗？
”“……我是犯什么事了吗？”“麻烦您到派出所走一趟。”周权再一次重复。
经过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，电话那头的刘佳佳开口了:“好。”3“想问一下，
你和王璐璐这两个月以来都天天在一起吗？”刘佳佳貌似是有点害怕，
声音有点颤抖着回复:“对，我们两个几乎天天都在一起。”瘫在问询室外的周权听到这儿，
一下从椅子上腾起，抓起对讲机:“麻烦问询停一下，换我来。
”问询室里的冯浩听到也是毫不犹豫的走了出来，将手里的笔，纸交给了周权。
刘佳佳低着头，不停撕着指甲盖边的死皮，眼球上的红血丝越来越明显。“你吸毒了？
”“……没……奥，有……，不，我没有……”周权从包里掏出一张小小的邮票，
“你只要说出来，还有你的毒品是哪里来的，王璐璐为什么吸毒，我就把这个给你。”说着，
周权把那张小邮票拿在手里晃了又晃，刘佳佳看着那张邮票，使劲咬着嘴唇，
嘴唇已经裂开了，往外渗着血。通过监控看着问询室的冯浩很好奇，那究竟是什么。
“那是LSD。”“毒品？！他哪来的。”“那不是真的，周权在诈她。”柳南说。
周权也不怕浪费时间，距离刘佳佳被召来才过去三个小时，还有二十一小时的时间来让她招。
其实刚开始冯浩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刘佳佳，紧张是每个人来警局都会有的反应，
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生。可经过柳南的观察发现，刘佳佳并不简单。
她指甲盖周围的倒刺不是正常因为发炎而引起的，是通过暴力撕起来的。并且，
刘佳佳眼球布满红血丝，眼圈发白。种种迹象让柳南确定，她吸过毒，
而且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。“我要是说出来……哈……真的可以把那个给我吗？
……哈……”刘佳佳毒瘾发作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。周权选择无视，
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。刘佳佳见他没有反应，快哭出来了，
还是极力忍着自身的不舒服，腿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。周权给冯浩发了一条短信。
周权:十分钟后给我打个电话。冯浩:？？？周权:别浪费时间，
想让她什么都说出来就在十分钟后给我打个电话。冯浩:嗯。
周权发完消息后将手机放在刘佳佳面前，闭上了眼睛瘫在椅子上。
（十分钟后）手机屏幕按时亮起，显示的是刑警队队长来电。
刘佳佳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大字，抬头看向周权，他慢慢拿起手机接通电话。
刘佳佳嘴唇干裂，明明都在流血了，她却还是紧紧咬着不放，血越流越多，挂在了下巴上，
汗珠和血液混在一起，滴在了桌面上。一分钟，两分钟过去…周权挂断了电话，
起身直接向外走去。“你去哪儿？你去哪儿？……哈……”周权走出门，故意留了个门缝，
和冯浩说起了话:“本来可以给她留条路，现在也没机会了，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？
”冯浩神情紧张，他从没干过这种事，结结巴巴的编造了一段话出来:“有很大进展，
我们找到了他，他也交代了关于王璐璐的事，我们可以写报告了。
”周权翻了个白眼:“那走吧，刘佳佳已经没用了，可以上诉了，
本来可以给她个减刑的机会……”“我说……我说！我说！哈……求求你们……我说！
”周权笑着拿起手机，打开录音，重新坐下，“那我们开始吧。”这一审就是一个小时，
周权也是听得很认真，收获自然是不少的。
（以下是手机录音内容）周权：王璐璐和你这两个月都干了些什么？
刘佳佳：我们除了在学校里上课，晚上还偷偷跑出学校去酒吧。周权：详细点。
刘佳佳：离中央广场不远的那家很大的酒吧，我们每天晚上都去。
周权：你们去一般那里一般除了喝酒还干些什么？刘佳佳：哈……我们……哈……吸毒……，
一种……附在邮票上的……哈……（刘佳佳毒瘾发作，审讯中断半小时）周权：是这个吗？
（周权掏出那张小邮票晃了又晃）刘佳佳：对……哈……是这个。周权：谁给你们的。
刘佳佳：一个红头发的人，很高，比较瘦……哈……他请我们喝酒，还说，
要帮王璐璐教训人。周权：教训人？谁？刘佳佳：这个只有问王璐璐，我不清楚。
周权：嗯……那那个红头发的人还能在酒吧找到他吗？
刘佳佳：哈……他每天都在哈……酒吧里找得到……他。周权：好，谢谢你的配合。
（周权把那张邮票丢给刘佳佳，刘佳佳赶忙接住，塞进了嘴里）冯浩：你真有这东西？
周权：那只是一张糖纸。
冯浩：……刘佳佳：……（录音结束）“要我派人去找那个……红毛？”“那倒不用，
这种事我们两个去就行。”周权跟赵旭说着，用手指了指冯浩。冯浩点点头，
“人多了说不定引起怀疑，还是我们两个去就好。”赵旭点头同意。当晚周权穿了黑色夹克，
牛仔裤，吊儿郎当地找到了冯浩。“你这……哪来的衣服？”“以前的，以前在社会上混，
被局里停过一段时间职。”冯浩没想到，以前周权居然是在道上混的。周权带着冯浩，
很熟练的从那家酒吧后门摸了进去，避免了从正面露面。现在冯浩也觉得不奇怪了，
人家以前是道上混的嘛，什么地方没去过。灯红酒绿，光芒四射，
这对于从来没进过酒吧的冯浩来说，他眼睛可受不了这个罪。酒吧里美女自然是不少的，
衣服也是穿得真少，很凉快，周权边走边摸，人长得挺帅，自然不招人讨厌，
引来了好多人的目光。跟在后面的冯浩没注意这些，专注地找着红毛高个子。“周权，
看那边。”顺着冯浩的目光看过去，
赫然有一个很显眼的红发高个子男生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，
腿上坐了一个只穿着吊带的漂亮女生，对面还有一个。“嗯，我去会会。
”周权说着快步走了过去。酒吧里很吵，冯浩决定在吧台等周权，因为吧台离得有点距离，
冯浩只是依稀听到了那两个女生称周权为——权哥？！正无聊，一只手搭上了冯浩的肩膀，
“帅哥，喝两杯吗？”……等到周权问完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再来回头寻找冯浩时，
冯浩已经被灌翻在了吧台，正被三个女生扶着要朝外走。
周权快步上前从她们仨手里接过冯浩，“不劳烦各位美女了，我带他回去。”“唉唉唉，
这是我男朋友，合适吗？”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妹子开口了。“啊，是吗？”周权一边反问，
一边加快速度拉着冯浩朝外走。可还是慢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冒出来一个壮汉，
将周权堵住。“有何……”“贵干”二字还未出，周权被一拳放翻在地上。“抬走抬走，
快点送酒店去，老娘今天要好好敲他一笔。”周权从地上爬起来，看着眼前要走的四人，
“你们觉得合适吗？”……一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，冯浩突然惊醒，
发现自己躺在刑警队的沙发上，旁边坐着周权和柳南。“我……喝醉了。
”冯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。周权没说话，柳南一阵苦笑，
指了指周权的手——包上了好几层纱布。“你昨天晚上差点被带去酒店榨……”“好了，
谢谢你啊，别说了。”周权真不知道，
为什么一个酒量如此不好的人还能喝那三个老油条喝那么久。周权一拳呼在了壮汉头盖骨上，
壮汉应声倒地，可周权的手居然骨折了，
老油条”见状纷纷上车逃跑了……柳南这时候插了一句:“昨天晚上在现场又有了新的发现。
”“你说。”“先前的几次现场调查我们都没有注意地上灰尘的形状，而昨晚我们发现，
案发现场的灰尘虽然经过我们踩踏，但依然呈现出一种条纹状。”“什么意思？
”冯浩饶有兴趣，而周权却皱起了眉头。“有人用扫帚扫过地面，所以，
我们什么脚印都没有发现。”冯浩转头看着周权，发现他严肃的神情，“你在想什么？
”周权摇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“我昨天晚上问过红毛了，
他确实是帮过王璐璐收拾过学校里的学生——王璐璐在学校里搞校园霸凌。”冯浩不敢相信，
一个霸凌者居然跳楼了，难道不应该是被霸凌者跳楼吗？“而且她霸凌的对象极多，
几乎包括了大多本班的学生和其他班的少部分女生，甚至是男生。
”“那我觉得该去学校查点东西，可能会有收获。”“嗯，会的。”“对了，她们认得你？
”“谁？”“那两个女生，还有那个红毛。”“怎么可能认识我。”“那她们叫你权哥？
”“……你听错了。”4第二天周权没有直接去学校，
而是通知了红毛和他们一起去到了学校。“你等下去王璐璐本班的，
被她霸凌过的人全部找出来。”红毛点点头。到了王璐璐所在的班级——三班，
有老师正在里面讲话——估计是在说关于王璐璐的事。红毛把周权叫过去，站在教室门口，
一个个指着教室里的学生。等到红毛将所有受到霸凌的学生都指了一遍之后，
剩下的也就没几个了。“她霸凌学生这种现象有久了。”“大概半年了吧，
她经常叫我一起来问他们收钱。”“钱？保护费？”红毛点点头。“呵呵！
”冯浩觉得挺好笑的，收保护费这件事确实像是一个高中生能干得出来的事。
“等老师说完之后，就把他们一个个叫出来问问。”周权和冯浩说着，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。
冯浩点点头，给柳南打了电话。虽说冯浩叫柳南叫做“南哥”，但柳南是个长相清秀的女生，
冯浩喜欢柳南已经很久了。冯浩电话打得很开心，笑得合不拢嘴，周权自然看得出来，
凑过去说:“和女朋友聊天呢？这么开心？”冯浩朝他翻了个白眼。大概十分钟过去，
老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，看见几人守在教室门口刚想开口问些什么，
被冯浩掏出来的警证吓了一跳。“你们三位，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？
”“帮忙吧你们班的学生召集一下，我们晚上在操场上见好吗？”“没问题，
但要先通知家长……”“通知家长这个事我来负责，红毛，去，把那些人点出来，
叫他们晚上七点操场上集合。”“哦，另外，老师，这件事不能声张，
也请你提醒你的学生们。”没等老师回答，红毛便走进了教室开始点人。
“红毛跟我讲了……”周权顿了顿，“王璐璐吸毒已经半年多了，
和她开始霸凌的时间是差不多的。”冯浩点头，随后又问:“她霸凌他们班的同学，
估计也跟吸毒有关对吧？”“没错，应该是致幻剂的效果，我查过了，
这种LSD致幻剂在让人产生幻觉的同时，会给人带来爽感，甚至……心理，
生理的高潮”“不敢想象。”周权将手机关上，“走吧，先去吃饭，吃完饭，
到操场上去一个一个问清楚，应该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红毛从教室里出来，见两人要走，
连忙吼着:“警官，我没钱吃饭了……”“滚！”周权一句大吼，“吸毒！
没让你进局子不错啦！有多远滚多远！”冯浩:“……”……在饭店里，
周权和冯浩二人聊了很多。“我妹妹也在第三中学读书，爸爸死了好多年了，
妹妹都是我母亲在照顾。”周权说着喝了两口酒，“她刚考上这个学校啊，人生地不熟的，
刚来两个月，被人欺负了三次，三次都把手伤着了。”“可是学校居然对此坐视不管，
还说初中生火气正旺，有冲突很正常，只是一再强调不要再有下一次，
并没有对欺负她的人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惩罚。”“可，不反抗会显得自己懦弱，
那么霸凌者便会继续实施霸凌。”“我妹妹再一次被欺凌，那次她的手脱臼了，
她躺在我怀里哭，我好心疼，我发誓要让霸凌者付出代价！”冯浩听得入神了，
眼角竟然有了点泪光——柳南刚刚来尸检处也遭到过骚扰，而且将她弄伤了，
最终这个事也是冯浩出手教训了那名老警察一顿才结束。
“所以我申请从SH市调到了Z市来，结果刚来就碰到了这个案子，这个案子我一定会管。
”“所以……尽力吧，你妹妹现在多大了？叫什么名字？”“她叫，周薇薇，
今年……16了。”周权说着，咕噜咕噜将手里的大半瓶啤酒一起下肚。
冯浩心里默了默——和王璐璐一样大。为什么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？同样是女高中生，
一个受到欺凌，一个成为被霸凌者……“家庭，成长经历，突发变故，一个都少不了。
”冯浩有点愣，明明这些是自己在心里想的，为什么周权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