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对她极度失望。我嘶哑着嗓子问她:“为什么呢,
世上男人千千万……”孙芊芊瞬间涨红了脸,声音却毫不畏缩:“姐姐,你们家资助我多年,
我很感激,但是爱情是自私的,我不能因为感激就放弃自己的爱情。”“更何况,
你和宴晖哥结婚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孩子,他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无人继承吧。
”我被她的话气到浑身发抖,想抬手再甩她一个巴掌。宋宴晖快步拦在孙芊芊前面,
硬生生接下那一记耳光。他将女孩儿护在身后,拉开与我的距离。“沈星,
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,你别怪芊芊,她是无辜的。
”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。我忍不住嗤笑嘲讽:“她是无辜的?那意思是你强上的她?
就这样她还不报警,居然还愿意给你生孩子,那你们还真是够配的,渣男贱女!
”孙芊芊的脸色由红转白,苍白的嘴唇都在颤抖。宋宴晖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:“沈星,
为你自己积点口德吧,说话别这么恶毒,芊芊她单纯善良,和你根本不是一类人。
”“为了拿订单,你和生意场的那些男人喝到烂醉如泥,被人家勾肩搂腰,
还不知道有没有做更过分的,论贱,谁能比你贱?”他眼里淬了毒,
将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。5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。
怒火让我失去理智。我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向宋宴晖狠狠砸去。杯子擦过他的眉骨掉落在地,
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此时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那些带刺的玻璃渣一粒粒扎进我心里,
如万箭攒心。“宋宴晖,你他妈混蛋!”宋宴晖脸色苍白一瞬,他自知失言,
想开口再说些什么。我将桌子上的饭菜一股脑丢向他们。“滚!你们都给我滚!
”我歇斯底里。宋宴晖的眉骨渗出血迹,他看着我发疯,一脸惶恐和愤怒。
孙芊芊躲在他身后有些吓傻了,只紧张捂着肚子。宋宴晖目眦欲裂:“疯子!
你简直是个疯子!”“我真不知道的当初到底看上你哪一点,芊芊说的没错,你就是个泼妇!
”宋宴晖拉起孙芊芊的手,怒冲冲摔门而去。巨大的关门声,如同重锤一般落在我的心上,
砸的我喘不过气。片刻后,房间恢复寂静。静的压抑沉闷,像一张无形的巨口将我吞噬。
我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双腿一软,跌坐在椅子上。我很想哭,
可酸涩的眼眶根本流不出眼泪。大脑一片混沌。曾经深情款款的丈夫,一朝撕下伪善,
真正的面目竟如此恶心。我家资助十几年的女孩,口口声声叫着我姐姐,
说她对我感激不尽的话语。可背后,却早已和我的丈夫滚在一起。想起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,
我胃里一阵翻涌,几欲呕吐。6我想发泄,想怒吼,可喉咙却像被堵住,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心紧紧揪成一团,连牙关都在打着战。最终,我还是看错了人。曾一起熬过无数艰难的日夜,
陪着他从一无所有走到今日璀璨辉煌。那些在简陋办公室忙碌的身影,那些为了节省支出,
自己一股脑把工作揽在手里的画面,还历历在目。可如今,他却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,
告诉我,她怀孕了。心在痛。四肢百骸也在痛。我们结婚时,公司刚刚起步,
对外根本没有竞争优势。市场都需要自己跑。我家虽然有个小工厂,但是做服装外贸出口,
和我们创业的软件行业没有任何交集。我爸的人脉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个行业。
宋宴晖是那种骨子里就自视清高的人。根本拉不下脸面去谈生意。所以我选择了跑市场,
宋宴晖负责技术和维护。那几年,为了公司业务,我经常需要出去应酬。
有时候那些不怀好意的客户,为了故意为难我,会让我喝光面前的白酒。可我酒量很好。
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酒量都要好。生意场上,大家基本都会互相尊重。
但总会遇到有一些借着醉酒名义,想占女人便宜的垃圾。偶尔,我觉得委屈,
会和宋宴晖吐槽一两句。他听后,心疼的红了眼。抱住我说,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我。
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,曾经委屈时说的那些话,回旋镖最终扎到我自己身上。
7空气弥漫着饭菜的味道,浓稠的菜汤蜿蜒流到我脚边。我没有动。
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我的思绪。看了眼来电显示,是婆婆。铃声断了又响,来回三次。
我无奈滑到接听。听筒传来婆婆略带愠怒的声音“沈星,你怎么回事?半天都没有接电话?
”“有事吗?”我有气无力。“明天是你爸需要去医院做康复治疗的日子,你别忘记了,
记得早点过来。”语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,带着颐指气使的意味。
公公两年前做了脑肿瘤切除手术。他神经功能受损,左侧半身肢体活动受限,
说话也口齿不清。现在每周都需要去医院做康复治疗。除了一开始,
宋宴晖陪他爸去过两次医院,后面两年基本都是我在照顾处理。婆婆只知道打麻将,
跳广场舞。找了几个护工,都因为她太苛刻,人家干了一段时间就离职了。
最后不得不是我亲自照顾接送。每周两次医院康复,每周三次中医诊所推拿针灸。
他的身体一点点在好转。短距离内路程,已经可以脱离拐杖独立行走。“明天没空,
我和朋友约了下午茶。”我直接拒绝。婆婆怒了:“喝下午茶能有陪你爸去医院康复重要吗?
你这个儿媳到底是怎么做的?”婆婆从前并不会这样,甚至还会小心翼翼讨好我。
但自从三年前,我爸的工厂破产倒闭。她大概是觉得我娘家再也不能指望得上,
反而现在要仰着他儿子鼻息生活。态度渐渐蛮横起来。见我半天没回应,
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更大了。“我不管你明天有什么事,都全部推掉,先带你爸去复健,
其他的事你回来后再处理。”她态度可以用强硬来形容。我深吸一口气,
怒声道:“别一口一个你爸,我父亲姓沈,不姓宋。从法律角度来讲,
只有宋宴晖才对你们有赡养义务,我和你们顶多就是亲戚关系,
这还是在我和宋宴晖婚姻存续期内的情况下,如果我和他离婚,
你以为你们在我这里是什么东西?”婆婆被噎住了。她声音气到颤抖,撂下一句:“沈星,
你给我等着!这事我和你没完!”之后便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。8把电话调到关机。
我守着满地的狼藉坐了整整一夜。想想也真是讽刺,本是打算和丈夫庆祝携手走过七年婚姻。
没想到却成为我们婚变的背景板。天亮的时候,我打电话叫了物业的保洁服务。
又去卫生间洗漱收拾下,换了条裙子。刚准备出门回我爸妈家。宋宴晖回来了。
他进门就冲着我狂怒:“沈星,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教养,我妈是长辈,
你怎么能用那么难听的话骂她?”我脑子转了一圈。完全不记得骂他妈什么难听的话。
我没工夫看他发疯。径直走去玄关处拿我的包和车钥匙。
他伸手拦住我:“你现在和我一起去给我妈道歉!”我一把推开他的手:“有病!
”然后从鞋柜中拿出我的高跟鞋。宋宴晖却不依不饶,他紧紧握住我的胳膊道:“沈星!
离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,你不该迁怒到我爸妈身上,他们一直拿你们当亲女儿看待,
现在跟我去爸妈家,向他们诚挚道歉。”拿我当牛马使唤,居然还说当我亲女儿看待。
她家对待女儿原来就是这般。怒火几乎就要喷薄而出。我拿起一只高跟鞋,
用细鞋跟对准他的脑门。“我数到三,你他妈给我放手,1,2……”3字还未出口。
在我高高抬起手臂准备狠狠砸向他时,宋宴晖一把甩开我的手臂,躲开了。
宋宴晖惊魂未定的看着我。嘴里怒骂:“你疯了,你是不是疯了?你这样的泼妇,
我要和你离婚!”我收敛了表情,一字一句道:“离婚可以,我要70%的财产。
”“那不可能!”宋宴晖回答的斩钉截铁:“你凭什么分走70%,
看在我对你亏欠的份上我顶多分你一半财产,你接受就接受,不接受,大不了我们打官司。
”我冷冷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。合着分我一半财产已经是他在让步了。“可以,
那我就奉陪到底!”说完,我拿起包和钥匙,摔门而出。9我开车回了爸妈家。
可是到家后才发现,爸妈都不在。最近总有忙不完的事情,
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过来爸妈这边了。给我爸打电话才知,我妈生病住院了。
是流感导致的肺炎。他们怕我担心,所以就一直没告诉我。我开车慌慌张张赶去医院。
没想到在医院停车场遇见了前来复健的公公和婆婆。公公歪着头坐在轮椅上。看见我的时候,
表情居然有些恨恨的。似乎是想骂我一顿的模样。我有些无语。
这老头我辛辛苦苦照顾两年多,一周五天都是带他奔波于医院和中医诊所之间。
他老婆儿子根本不管他。如今我不过就一次没带他来医院而已。这就怨恨上我了。
果然一个家里出不来两种人,都是一群白眼狼。婆婆看见我,
环抱起手臂轻嗤一声:“怎么样,现在知道怕了,赶过来给我道歉?你如果能跪下来求我,
说你错了,我和宴晖他爸兴许还能原谅你,否则,你就别想再进我们宋家的大门。
”搞得好像我很稀罕进他们家大门一样。我神情淡淡,
翻了个白眼回了句:“你脑子如果有病,就趁着今天来医院就去看看,别在这里惹人笑话。
”我头也不回走向住院部电梯处。婆婆破防了。身后传来她的大声谩骂。10没过几分钟,
宋宴晖打来电话。我直接把号码拉黑。想也不用想,肯定是他妈又去找他告状了。
我没心情听他絮絮叨叨。从前他是我丈夫,看在我们的夫妻情分上,我能容忍他爸妈。
如今他在我里只是个出了轨的渣男,竟然还觉得我会向他爸妈服软?电梯直达十二楼,
到了我妈所住病房。看见我妈,我鼻子一酸。“妈,你生病怎么不告诉我?你这样,
让我心里多难受啊。”我妈笑笑,拍拍我的手。“告诉你除了让你多一份担心,还有什么用,
这边医疗条件很好,我的肺炎又不严重,挂了几天水就好了。”我的眼泪控制不出涌了出来。
怎么会不严重?她明明都瘦了一大圈,人也看起来很憔悴,我爸也胡子拉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