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在瞬间获得了商圈顶层大佬许氏的倾力相助，
从此成为商圈至今仍津津乐道的神话。6.小公主许笑笑很快问我：「你和我爹合作了什么，
他答应这么爽快，居然给你注资三千万。」我存心逗她：「你说，公主请回答。」
许笑笑翻了个白眼。扯着阴阳怪气的嗓子：「公～主～请～回～答～」
我回忆会议室里的画面。年逾古稀的老人把手搭在我手上，脸上凝重而真挚。「小沈啊，
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。我视她如珍似宝，我如今帮你，也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上，
护着她。」会议室玻璃隔断外的少女热烈分明。手指不断绕着头发，张望着。
实在很难以想象，如果不是生在许氏这样的玻璃花房里，光她这样一个泼辣性子，
就能四处树敌。而老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女孩身上。如珍似宝。「好，许总。我会护着她的。」
我忍住心中波澜，认真道。你看，人和人果真不一样。
许总所有的爱、所有的柔情都在铁血手腕下给了许笑笑。那些基业的价值，
远比不过许笑笑的笑容。这是见惯了辱骂的我，在家里永远得不到的。
如果有人会有这样的待遇，那个人一定是沈瑞。
我打趣着回许笑笑：「你爹把你都托付给我了。」许笑笑瞥我。「我可打听到，
最近你家那边一直被一对男女堵着。你可当心点吧。」「顾州远和崔芙？」
我脑子里一下子闪出这两个名字。「装的和狗仔一样，可像了。」许笑笑发我照片，
一言难尽说，「隔行如隔山，我祝他成功吧。」两狗男女口罩都带了两层。
说不引人瞩目都是假的。「他们不热吗？」许笑笑吐槽。「或许……」
我思考了一下上次言出必行的内容，「是口臭太重。」这两个人倒是一点不长教训。
对我来说，轻舟已过万重山。对他们来说，轻舟已撞大冰山。
顾州远上次在我那里捞的钱估摸已经花完了，这才腆着脸皮来我房子边堵我。
崔芙没有了顾州远的包养，自然什么都不是。命运的齿轮开始生锈。
扒在我身上吸血的日子已经过去。这一次，他们注定无功而返。因为我只是扫了一眼屏幕，
直接打给物业。「关门放狗，门口有疯子。」许笑笑呆若木鸡称赞。「这就是沈总的实力吗？
」我微笑：「不，这是智力。」7.许笑笑默默竖起大拇指。「最近我在搭建网站的时候，
发现一个很奇妙的现象。」我对她说。许笑笑望过来。
网页的论坛里滚动着一串串人们的诉苦，密密麻麻的流动的河流在眼前滚动。「这是什么？」
「是所有人的倾诉。」我原先公司的专利就是检索出所有用户的词条，提供更针对性的服务。
但是当我真正点进这些词条的时候，突然不忍直视。「好恨啊……凭什么，
我的女儿被人祸夺去生命。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。」「我恨那些人！」「凭什么，
死的不是他们！」……A用户的主页词条不断翻滚。最近的一条留言停止在上个星期。
黑色的字却像能沁出血泪。「吾爱亲亲，心窈长女。母亲无能，只能来陪你。」
此后再没有回应。后台显示的，是A用户的女儿因为染发被网暴造谣而死。
拥有大好年华的少女在某个午后，消失在高楼的天台。死者不能复生。
但审判者却在网络背后销声匿迹。「别看了。」许笑笑过来捂上屏幕，「看了多难受。」
「灾难和痛苦会一直存在的。可从来如此就代表是对的吗？」我反问她。回看我的过往，
我早已遍体鳞伤。那些伤害并不是时间就可以弥补的。「你想做什么？」
「我想让罪有应得的人都付出代价。」我按动鼠标。数据条检索拉下来一大串的用户ID。
全是网暴过那个染发女孩的人。言辞恶劣，几乎是把女孩往死里逼的。造黄谣、骚扰的言论，
数不胜数。又在女孩死后，删除评论，作鸟兽散。人就是这样的生物，弱者举刀向更弱者。
而这一次，轮到他们被报复了。那些评论闪动着在流量池里翻滚，而我一个一个语音输入，
对线网友。路人AB：染个黄毛，一看就不像什么好学生。怕不是KTV里出来的。
我语音打字：是吗？你去过这么多次KTV这么熟悉，下次姐还点你。
不知名的花生米：要死早点死，肯定又是骗个流量接广告的。我：是啊是啊。
阎王让你三更走，你马不停蹄二更去。倔得和头驴，脑子里都是浆糊呢。
……许笑笑目瞪口呆地看我疯狂输出。「牛啊，你这语速，不去说快板可惜了。」
我把电脑合上：「说快板哪有骂人愉悦，那些网络键盘侠也是这样想的吧。
只是他们不会想到，有一天报应会在他们身上。」外面的天沉下去。
阴郁潮湿的雾气弥漫在夜色里。太阳会沉下去，但是也终有一天再度升起来。
8.第二天看新闻的时候，我毫不意外看见头条赫然显示着「由于股市崩盘，
市民中惶恐情绪高发，出现多起自杀和下海的事件，希望市民提高心理素质」。
新闻里附带着几张被打马赛克的照片。我了然一笑。言出必行，应验必灵。
网暴者终会自取灭。我继续筛选着那一个又一个的网络施暴者。直到顿在一个用户的主页前。
主页打造得漂漂亮亮，一副贵千金的奢华生活。芙蓉吹箫：姐妹们，我怀了约炮对象的孩子，
但是他不给我名分。没办法我只能回去找大学前男友了，不然这孩子我可没钱养。
芙蓉吹箫：那个傻大款对我可好了，每天都送我一束带钻戒的鲜花。「图片」
芙蓉吹箫：可惜他有女朋友了。这样也好，面对那个黄脸婆他才能知道我的重要性。
我的手指节被我自己捏得「咯咯」响。图片里的奢侈品和钻戒分明是之前我买给自己的。
想不到顾州远居然拿我的东西，去卖他女神的人情和好感。毫无疑问，芙蓉吹箫就是崔芙，
傻大款前男友就是顾州远。而那个被贬低的一文不值的「黄脸婆」就是我。
网友们在评论区纷纷为她出谋划策。而她也在评论区不断更新自己的日常。
芙蓉吹箫：「图片」某人为我买的奢侈品包包，可惜不太耐磨。
芙蓉吹箫：他终于和那个黄脸婆提分手了。我可等了他八辈子了，这下一定要榨干他。
崔芙的言辞里尽是对于钓到顾州远这样一个金龟婿的沾沾自喜。
仿佛下一秒就迫不及待要嫁给他。我继续滑动屏幕。日期停在我和顾州远断绝的后一天。
崔芙的社交媒体充斥着气急败坏的语气。芙蓉吹箫：我真的吃大亏了！万万没想到，
前男友现在是别人养的小白脸。那些钱都是他前女友的，我一点也分不到！
芙蓉吹箫：他真是不要脸到登峰造极了，也好意思说那些钱是他的！看得出来，
崔芙已经被气到发疯了。网友1：唉，那也没办法了。博主估计也快显怀了，还是先嫁再说。
网友2：是啊，这一下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。芙蓉吹箫：那可不行，
老娘和他在一起可不是吃糠咽菜的。我一定要分到他前女友之前的财产。芙蓉吹箫：「图片」
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，他不认也得认。芙蓉吹箫的评论区，一片都是吃瓜看戏。
用户1：666。用户2：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。我想了想，抬头问许笑笑。
「我们送给她一个惊喜吧？」她嘿嘿一笑，明白我的心思。我打下几个字：何必那么麻烦呢，
直接嫁给前男友，再让前男友找前女友要精神损失费。我当然不会给顾州远钱。
但我确实期待着，这一切真相被揭开时候，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。被人欺骗的滋味，
一定不好受吧。9.崔芙显然发现了我的评论。很快，
我从我弟发我的短信里看到了我想要的信息。沈瑞：姐，你不会还是生我气吧。
姐夫都要和别人跑了，你还不声不响装大款呢。我：关你屁事。少吃点盐，给你闲的。
沈瑞：不是我说，姐夫对你那么好。你们分了手，连精神损失费给不给人家，真够抠门的。
在面对我的感情问题的时候，沈瑞总是向着顾州远。我以前不理解，现在才想明白。
顾州远总是在我黑脸的时候，扮演唱白脸的角色。每一次，
他都会讨好着满足沈瑞的各种要求。明明沈瑞肥胖症，心脏不好，
我都按照医嘱给他配好了药。可是顾州远还是会偷偷给他送各种垃圾食品，
带他去玩极限运动。美其名曰「带你弟弟体验生活」。真是可笑，
哪有一个人真心爱他的人会做这种伤害他身体的事情。连我妈都像是被顾州远下了迷魂汤。
「你看看你，也就是人家小顾看得上你。不然你这样，放外面都没有人要。」
我妈嫌弃地看我。可她好像忘了，我已经从废墟里为自己挣到了最好的前程。
我原本有着全年级最好的成绩。退学的那天，连我的班主任也觉得可惜。
他叹息着把我的学校档案给我：「沈烟，你是我们学校最有可能上清北的了。真是太可惜了。
」我低着头。从此离开课堂，南下打工。我没有上大学，是因为家里的钱都要留给弟弟。
我只能出去打工，从最底层开始干起。每赚一分都寄回家里，被供养给家里的太子——沈瑞。
她好像忘记了我当年吃的苦。只能记得我现在赚了钱，那就理所应该分给家里，分给沈瑞。
而沈瑞也不记得我的所有好。他摊开掌心朝上。「姐，我缺钱了。」10.我计上心来。
给沈瑞打了电话：「老弟，不是姐姐不帮你。只是你看，你姐夫这也有了新欢。不如这样，
这精神损失费我在他们婚礼上当份子钱给他们！」我继续循循善诱：「不仅如此，
如果他真找到了新的爱人，我还得给咱家包几个大红包庆祝，那可是你前姐夫呢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