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两个月后年年生日我才带着礼物回家。
我满心欢喜地想,年年一定会很开心地收下礼物,甜甜地喊我妈妈。
谁知我还没进客厅,就听见年年的声音。
"爸爸,妈妈能一直不回来吗?我想让妍妍阿姨当我妈妈。"手里的礼盒被我捏得变了形。
精致的汽车模型扎破了我的受,可点疼痛不及我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我拼了命生下这个孩子,将他视作珍宝,甚至为了他放弃了攻略成功的奖励。
可他不过半年时间,就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。这对父子,还真是一个样。
我沉寂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。
或许是见我连年年生日都没露面,林晋然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了。
"苏念慈,你还配做一个妈妈吗?今天是你儿子的生日,你却还躲在外面潇洒!
手腕,"走,跟我去见年年!"我使劲挣脱他的手,声音异常冷静:"林晋然,我们离婚吧。
"林晋然像是没听清,声音陡然拔高:"苏念慈,你说什么?""我说,我们离婚。
那么小,你忍心丢下他?"他就是笃定我放不下年年,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我的感受。
他自信我不会离开,觉得我这是在无理取闹。
可我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,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害和忽视了。
"林晋然,离婚吧,除了钱,我什么都不要。
""儿子你也不要了?""不要,我不要你了,也不要林子墨了。
"3.这是我第一次叫年年的大名,林晋然一下就明白我是认真的。
,却还是强装镇定:"念慈,你离开我能去哪?别闹了,收回这句话,你还是林家的女主人。
他家的女主人?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,傻子才愿意继续困在林家里当一个被人忽视的摆设。
谁吧,反正这婚我是离定了!"林晋然一下就听出我话里有话,更加确信我是在为宋妍吃醋。
行,苏念慈,你别后悔!"第二天,离婚协议书就送到了我手上,我立刻回了林家收拾行李。
年年坐在客厅里,兴致勃勃地玩着游戏。
我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玩具零食,又看了看书桌上乱糟糟的课本,心里越发沉重。
年年注意到我的目光,抬头倔强地说:"这些都是妍妍阿姨送我的,爸爸也没说什么。
妈妈你连我生日都不来,就别管我了。"我自顾自转身回房继续收拾东西。
我再也不想管他了,爱怎样就怎样吧。当初年年刚出生时,我也是对他寄予了厚望的。
我希望他能学会自控,一直引导他养成健康的习惯。
垃圾食品从不让他碰,更不会让他长时间玩游戏。
我对他的谆谆教诲,到头来却被他当成了束缚和压制。
他还说,只有宋妍才配做他妈妈,只有宋妍才会尊重他的喜好、宠他。
一味地迁就孩子,自然能赢得他们的欢心,可这样惯出来的孩子只会废掉。
年年又不是宋妍亲生的,她才不会考虑他的未来。
现在,我也懒得管了,林晋然的孩子就让他自己教吧。
年年皱眉看着我把收拾好的东西一箱一箱搬出来。
们家的东西,你该不会要拿去卖吧?"我把所有的衣物首饰都装进箱子,推开凑过来的年年。
"你说错了,这些不是家里的,是我自己的东西。
"林晋然对我还算大方,这些年让我攒下了一笔钱。
现在这些我都要带走,一分都不会留给他们。
"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爸爸的,爸爸说了,妈妈是孤儿,嫁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。
"年年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还在耍小孩子脾气。
我封上箱子,懒得搭理他,招呼佣人帮忙把东西搬上车。
年年这才慌了:"妈妈你要去哪?你要离开这个家吗?""你猜对了,我和你爸离婚了。
开爸爸,也要离开我吗?"我反问他:"我走了不是正好吗?正好让你妍妍阿姨做你新妈妈。
哪里肯服软,梗着脖子喊:"那你走吧,反正妍妍阿姨比你好一百倍、一千倍!"这下正好,
我们一拍即合。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家,只留下年年一个人呆立原地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把手里的游戏手柄狠狠砸了出去。
4.我当天就离开了这座城市,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从高楼渐渐变成了满目的绿色。
我深吸一口气,空气里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。
给林晋然,为了当好林家的女主人,为了当一个好母亲,我硬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贤妻良母。
可我真的过得开心吗?并没有。只不过为了孩子,我总是委屈自己。
我也曾因为年年获得过快乐和感动,可如今他却偏向了认识不到半年的外人。
我突然想起上辈子的梦想是驾车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。曾经的我是自由的,是明媚的。
不觉间,我在这个世界被家庭和身份束缚住了手脚,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,渐渐失去了生机。
不过从今往后,一切都会不一样,我要为自己而活。在北城,我捡到了一个小孩。
他浑身脏兮兮的,唯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。看他发着高烧,我不忍心,送他去医院治疗。
没想到这小家伙醒来后赖上我了。"你一定是我的妈妈,妈妈就是像你这样香香的。
"小家伙讲话奶声奶气的,语气里满是依恋。我一下就心软了,决定暂时收留他。
我给他买了生活用品和衣物,还每天给他做好吃的,想要把小家伙喂胖。
小家伙叫阿序,平时安安静静的,最喜欢捧着一本书看。
小小年纪却能安安静静一个人坐着看书。他满足了我对孩子的所有幻想。
相处不到半个月,我就把他当成了我亲生的孩子。只可惜好景不长,有人找上门来抢儿子。
那天半夜沈鹤臣突然敲我家门,吓得我隔着门板和他交流了半天才敢放他进来。
序从房间里探出脑袋,开心地喊了声"爸爸"!原来,阿序并不是孤儿,只是跟家人走失了。
沈鹤臣是个不讲理的主,他全然不顾及我们不熟,像个泼皮无赖一样闯进我的生活。
每次我想赶他走,他就拿阿序当挡箭牌。
一家三口怎么就不能住一起呢?"每次听到这话,再看到阿序充满期待的眼神,我就心软了。
这孩子太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。对阿序,我向来没有原则。
谁叫他这么乖巧懂事,叫人怜爱呢。就这样,我们仨一起生活了三个月。
渐渐地,我对沈鹤臣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接纳。他人不错,而且特别有魄力。
他从不掩饰对我和阿序的偏爱,把我们娘俩宠上了天。
对从小缺爱的我来说,很容易就陷进了温柔乡中。那天正是我生日,他在烛火中望向我,
眉眼带笑。突然,他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大捧玫瑰。
他激动又喜悦,声音难掩紧张:"念慈,嫁给我吧。做我的妻子,做阿序的妈妈。
我沈鹤臣向你保证,只要你嫁给我,我的家产、我的一切都是你的,我和儿子都由你来做主。
用的?"沈鹤臣咧嘴一笑:"你嫁给我不就知道了?"在满室烛光中,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。
尽管冒着很大风险,但沈鹤臣是我这辈子唯一动心的男人,我决定放手一搏。
5.再次回到杭城时,我才知道,沈鹤臣所言非虚。他的真实身份是浙圈太子爷,
,祖上好几代都是军人,现在和哥哥一起管理家里的公司。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家是真豪门,
连林家都得费尽心思维持和他们的关系。而被林家瞧不上的我摇身一变,成了沈家的媳妇。
一次酒会上,我和林晋然父子狭路相逢。
阿序察觉到气氛不对,悄悄起身挡在我身前,还冲我撒娇。"妈妈,这个点心真好吃。
"他亲手喂我吃下,我笑逐颜开。这和谐的一幕,无疑刺痛了那对父子的眼睛。
酒会结束后,林晋然找机会把我堵在角落。他双目赤红,死死攥着我的肩膀,手上力道很重。
旁抹眼泪,呜咽着问:"妈妈,你就真不要我了吗?""我以为,当时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。
"面对他们的失控,我却出奇的平静。
林晋然气急败坏,捏着我肩膀的手更用力了,疼得我直皱眉。
我挣扎着想推开他,却怎么也使不上劲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小身影飞奔而来,拼命想推开林晋然,可惜他太矮小,根本推不动。
得他大喊:"坏蛋,不许欺负我妈妈!"年年紧盯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,脸色铁青。
不许叫她妈妈,她是我妈妈!"看到阿序摔倒,我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,狠狠将林晋然推开。
我连忙扶起阿序,心疼地检查他有没有受伤。抬眼便撞进了年年委屈的目光。
他大概很不理解,从前但凡他有一点不开心,我都会第一时间哄他开心。
可现在他和别的孩子起冲突,我却没站在他那边。年年很是错愕,对阿序的敌意更深了几分。
"妈妈,他是谁?"我牵起阿序的手,大方介绍:"他叫阿序,是我的儿子。
""我才是你儿子!"年年气急败坏地喊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,"没错,你是我亲生的,这层血缘关系永远不会变。
但是年年,你要明白,以后你可以让宋妍做你的继母,我也可以有新的儿子,
你永远不是我的唯一。”“还有,阿序身子不好,你以后不许再动手打他。
"年年再也忍不住,放声大哭,把头埋在林晋然怀里寻求安慰。
林晋然满眼不赞成地看着我,甚至怀疑我不是当初对他和儿子言听计从的好妻子。
"念慈,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?你以前明明不会这样说话,也不会这样对我和儿子。
"年年抽泣着附和:"你根本不是我妈妈,我妈妈才不会这样对我。
"看着这对父子哭哭啼啼,我在心里冷笑。曾经的我,不过是个被迫戴着面具的傻子罢了。
为了他们,我委曲求全到快要失去自我。
刚来到这个世界时,我也才刚二十岁,对一切未知都充满好奇。
系统告诉我,只要成功攻略林晋然,回到现实世界就能拿到一大笔奖金。
那时的我信心满满,坚信凭借自己多年看小说的经历,一定能搞定林晋然。
然而事实证明,林晋然是个固执的疯子,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白月光宋妍,根本看不到我。
任务进展得很不顺利,一开始我总是碰壁。
直到后来宋妍结婚了,我又在车祸时救了林晋然一命,这才勉强入了他的法眼。
6.为了攻略林晋然,我煞费苦心,甚至改变自己的性格去迎合他的喜好。
多亏了那次救命之恩,他才肯接纳我。后来一次酒后乱性,他借酒装疯和我缠绵。
或许男人天生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怀有特殊情结,那次之后,林晋然对我的好感度直线上升。
当我怀孕后,系统宣布我的攻略成功了。
尽管林晋然从未对我表达过爱意,但作为他的妻子,他对我还算不错,至少做到了夫妻和睦。
年年出生后,他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,跟我聊天的话题也大多围绕年年。
这些我倒是不怎么介意,反正我也不是真心喜欢林晋然。
我放弃了现实世界的丰厚奖金,只是为了年年。我想亲眼看着这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慢慢长大。
年年刚出生时,胖嘟嘟软绵绵的,像个小肉团子。
一岁就能牵着我的手在院子里跑,两岁会叫的第一个词就是"妈妈",三岁就能说英语。
他是如此聪慧,又生在这样的家庭,注定要被培养成继承人。
作为母亲,我要做的就是时刻陪伴,避免他误入歧途。
直以为年年不爱读书是因为年纪小,以为他更爱玩是孩子的天性,喜欢吃零食更是无可厚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