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在刚走到小区门口时,被一把利刃穿过胸膛。3傅景年睚眦必报,我是知道的。
只是我没想到,他竟然如此猖狂,迫不及待对我下了杀手。再睁开眼。我飘在林悦身边,
就像有空气墙一样,离她几步就被弹回来。我看着林悦在家里沙发上端坐着,明明在看电视,
却眼神飘忽,坐立不安她掏出手机,时不时看向桌面的离婚协议,打过我的那只手虚握着,
眼中露出烦躁之意。像是下定了决心,她给我发了条消息:「别闹了,景年都去劝你了,
你还作什么?」林悦的消息我向来秒回。可惜我已经死了,压根看不到这条消息。
林悦等了一分钟不到,眉头便狠皱起来。她一摔手机,嘴里嘟囔着:「好好好,
你死外面去吧,我才不理你呢!」可才打开手机刷了两下,
她就忍不住切屏看我和她的聊天框。她眼中出现了显而易见的迷茫,
仿佛遇见一道无解的难题,咬唇又发了一句:「行了,我和你出去旅行补偿你,可以吗?」
我自嘲一笑。这么多年来,和林悦旅游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。可林悦总拿工作忙来推辞。
可惜,我死后才得到这份“殊荣”。这条消息前面亮起了红色感叹号。她被拉黑了。
林悦脸色骤然阴沉下来,再也压抑不住火气。她给我打电话,却发现我已经关机。
林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又连忙给傅景年打电话。没打通。
她这才抓着车钥匙夺门而出。林悦气喘吁吁找上门来的时候。傅景年手中正推着一个行李箱。
我能感受到,那里面藏着我的尸体,被扭曲折叠。「景年,你不是说和陆哲好好谈谈?」
林悦眉头紧锁,余光瞥见傅景年手边的行李箱,一脸奇怪:「他的行李箱在这里,人呢?」
傅景年放下手边行李箱,柔声道:「陆哲推了我一把,把行李扔下就走了,好像真的生气了。
」「对不起,悦悦,我没劝住,你也别太担心,他可能就是闹脾气。」林悦长出一口气。
下一秒,她红着耳尖恼怒道:「谁担心他了!他居然还敢对你动手?他爱去哪去哪,
有种一辈子别回来!」傅景年将林悦圈在怀里,安抚道:「好了,气坏身子就不好了,嗯?」
林悦却并不挣扎,靠在他的怀里。我脸色一白。林悦从来没这么小鸟依人地靠在我怀里过,
就连结婚照也是一拍完就推开我。她从来都对我若即若离,拒绝和我的亲密接触。
我以前只觉得她可能是太过于害羞。现在才明白,只是因为抱她的人不是我而已。
我还未回神。「唔。」傅景年突然闷哼一声,捂着胃,脸色有些难看。林悦当即一敲脑袋,
慌张道:「景年,看我都忘了!你有胃病,怎么能经得住饿呢,我这就给你做饭!」说完,
林悦跑去厨房忙活起来。她一脸认真,鼻间沁出汗珠,动作明显不太熟练,热油溅到了手背,
捂着手吃痛一声。原来灵魂,也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痛啊。我想起她说自己受不了油烟味,
更怕热油和火星,便撒娇说自己吃外卖就好。我心疼她,主动包揽了下厨,
给她变着花地做营养餐。可现在,她被热油崩了,被烟气熏得脸色涨红,也没有一点怨言。
爱与不爱,就是这么明显。看着桌上的菜式,傅景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,感动道:「悦悦,
原来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……」他一脸深情,抓着林悦的手不放:「悦悦,
当年是我还不够成熟才和你分开。」「我为你至今未娶,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,
好好疼你……」林悦蓦地抬头,目光定定看着傅景年。我冷嗤一声。为了林悦至今未娶,
他也说得出口。他绯闻不断,风流的名声在外,只是不愿意被婚姻束缚罢了。
林悦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,猛地站起身,将手抽出。她强颜欢笑道:「景年,
别开玩笑了,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。」「我有老公,你也该找个好老婆为你操持家庭了。」
我怔然。林悦固然推开了傅景年,但眼中情意不是假的。我就像林悦的枷锁一般,
让她痛苦万分。如果她没嫁给我,恐怕早就一脸幸福地扑进傅景年的怀中了吧。
白月光的杀伤力可真大啊。林悦拿过放在桌上的包,就想离开。却因为慌乱,
不小心撞到了一旁装着我尸体的行李箱。小腿蹭上了红褐色的血水。4林悦停下脚步,
鼻间嗅闻了一下。随后脸色苍白,喃喃道:「景年,行李箱上为什么会有血?」
傅景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,表面为难道:「抱歉,悦悦,这是我的血。」
「前几天我在家不小心撞到了手臂,伤口还没好,不小心把行李箱弄脏了。」林悦却皱眉,
狐疑看他。她直接抓住傅景年故意闪躲的手,随后小心翼翼卷起傅景年的衣袖。
果然看见了手肘处一片擦伤痕迹,伤口鲜红,还在渗血。一看就知道是新伤。我冷笑一声。
我被傅景年偷袭后,和他缠斗了一会才因为失血过多晕厥过去。
恐怕他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伤口,但也只是破皮而已,哪来这么大的出血量,
还真是漏洞百出。可林悦现在眼中只有傅景年伤势,当即散去眼中疑惑,
又是心疼又是懊悔:「你怎么那么善良,还要为陆哲遮遮掩掩!」我心中一片死寂。
之前我把傅景年的罪恶全都告诉了林悦,可林悦就是坚信傅景年无罪,百般为他辩解。
现在傅景年的话明明漏洞百出,她却因为一点小伤乱了方寸,坚信无比。这就是我捧在手心,
爱护了十年的妻子。我的青春,还真是不值得。不知道林悦发现她心疼不已的傅景年的伤势,
是为了杀我造成的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想必是一脸冷漠吧。回过神来,
傅景年却已经装模做样起来,连忙卷下衣袖,虚弱道:「悦悦,我没事的,都是我的错,
要不是我,你和陆哲也不会争执,只要你能幸福,我就算死也心满意足。」
林悦娇嗔道:「我不允许你说死字!」傅景年立刻一脸高兴,轻柔牵着林悦的手掌:「悦悦,
你这是担心我吗?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纯情大男孩。他像是想起什么,
让她等等自己。再回来时,傅景年拿着一根精致的簪子,轻声道:「悦悦,
从再见到你的时候,我就想送给你这个簪子了,和你很配。」我满眼嘲讽。
我和林悦结婚十年,从没见过她扎头发。她一头黑发总披在肩头,说扎头发不舒服。
亏傅景年自诩深情,却连这点都不知道。「景年……原来你也一直没忘。」林悦却眼眶通红,
颤抖着手拿出放在包里的一个流苏挂饰。「这是当年你送我的那枚簪子上取下来的,
和你分开后,我就再没绾过头发了……」我如遭雷击。无数片段纷至沓来。
难怪林悦那么珍惜流苏挂饰。亏我以为她只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挂饰,千方百计找到送给她,
她却总是随手扔到一边。难怪林悦从不扎头发,更不允许我碰,
原来是因为她心中早就固执的只认定傅景年一个人。傅景年小心翼翼问:「悦悦,
我能再给你绾一次发吗?」林悦面露犹豫。明明已经对林悦不抱有任何期待,
但心口还是传来窒息般的疼痛。她肯定会答应的吧,毕竟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傅景年。突然,
咔哒一声,世界陷入黑暗之中。林悦惊呼一声。傅景年低声安慰林悦:「悦悦别怕,
可能是跳闸了,我去去就回,你在这里等我。」没等林悦回答,傅景年便匆匆离开。黑暗中,
林悦不安地喊着傅景年的名字。她被地毯绊倒,吃痛地闷哼一声,
摸索着想要站起来、指尖却碰到了一个环状硬物,还有些湿润。林悦皱眉,一脸嫌恶。
就在此时,室内又恢复了明亮。林悦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。而那个环状物,
正是我一直戴在手上的婚戒。瞬间,她脸色煞白。5我也一愣。我的婚戒怎么会在这里。
脑袋传来一阵剧痛。是了。我被傅景年拖进别墅分尸,这枚原本死死戴在我手上的戒指,
恐怕就是在那时遗落的。林悦脸色苍白,难道已经发现了我遇害的事?傅景年对此浑然不觉,
他踏步进来,笑道:「悦悦,我已经修好了……你怎么了?」见到林悦摔在地上,
他连忙跑过去,半抱着林悦:「悦悦,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,我带你去看医生吧?」
在他的怀中,林悦浑身僵硬,眼睛一眨不眨,仿佛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。
傅景年上下检查了一番林悦的身体,突然,眼睛一眯。他看见了林悦指尖渗出的鲜红血迹。
他轻声道:「是手受伤了吗?给我看看。」傅景年想掰开林悦的手指,可惜她攥得死紧。
似乎被傅景年这个动作惊到了,林悦终于回神。她猛地推开傅景年,强颜欢笑:「我没事。
只是刚才摸黑找你,被地毯绊倒了。」傅景年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,如同一条毒蛇一般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眼中却一片冰冷,手上不容置疑,强硬地掰开了林悦的手掌。
林悦吃痛一声。她的手心里,正是那枚染了血的婚戒。傅景年故作轻松,指尖捻着银白婚戒,
惊喜道:「原来这东西被你找到了,我们家司机可找了半天呢!」「这可是他的结婚戒指,
十年前的畅销款,很有纪念意义的。」林悦这才回神,她瞪大眼睛,眉头骤然。
手指揪着傅景年的衬衫,半信半疑道:「真的吗?可这血……」「当然是真的了,
我回别墅的时候,滴了不少血,可能不小心溅上去了。我得快点告诉老李这个好消息。」
说着,傅景年打开手机,当着林悦的面拨通了名为司机老李的电话。「先生,有什么事情吗?
」「老李啊,之前你落在我们家的婚戒找到了,还不快来拿?」林悦屏住呼吸,
认真听对面的回答。对面一秒钟的停顿也没有,当即谄媚道:「先生您可帮了我大忙了,
我家那口子因为这事说我好久呢,您看看现在方不方便?」傅景年眉眼含笑,点头。
我心中冷笑一声。傅景年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。他和司机恐怕早就对好口供,
无论说什么司机都会认下。挂断电话后。林悦拍了拍胸口,娇嗔道:「景年,
刚才差点吓死我了,这戒指和陆哲的一模一样。」傅景年故作惊讶:「这么巧,悦悦,
你不会以为陆哲他出了什么意外吧?」「你放心,我是看着他打了出租车走的,
他只是和你赌气呢!」林悦一脸羞涩:「景年,对不起啊,是我一时想错了。」
看着林悦瞬间将怀疑抛之脑后。我心中一片冷意。我的尸体就在她身边,
我的遗物就在她手上。可是她即使发现疑点重重,对傅景年的解释却深信不疑。
傅景年像是想起了什么,有些沮丧:「只是,悦悦,既然陆哲不在,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情?」
「什么事,你说!」林悦飞快回道。傅景年拿出手机,展示着新闻。新闻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