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若误了时间,恐怕那些虎视眈眈的人,连这片苦寒之地都不许她待。“老伯,
可我今天必须……”白之桃刚要开口,凛风却灌进她的喉咙,带起一阵剧烈咳嗽。草原风大,
却有马蹄声破空而来。二十米开外的草坡上,一队骑兵勒马而立。为首的男人双腿修长有力,
紧夹马肚,宽厚的皮袍下是一件笔挺对襟的黑色蒙袍,衬得他肩线宽长,胸肌鼓胀。
白之桃隔着泪眼望去,看见他窄腰间的蒙古弯刀,别在紧扣的银腰带上,
显得那收束紧绷的腰脊也如一柄锋利弯刀。“苏日勒!”老汉突然高声呼喊,
溅着泥点子的手在裤管上乱擦,“你来得正好!帮帮这上海来的姑娘吧,她要是耽误了报到,
是要出人命的!”苏日勒·巴托尔翻身下马,皮靴踏碎薄冰。他眼眸深邃,
扫过牛车上裹着薄袄子的南方姑娘——围巾里伸出一张白玉似的小脸,睫羽上凝着霜花,
怀里紧搂个木匣子,倒像是比她命还金贵的模样。“五个人抬车。”蒙语指令短促有力,
骑兵们立刻散作扇形,苏日勒解下皮袍扔给白之桃,宽阔肩膀随步伐而动,充满力量。
白之桃忙说:“我这就下车,方便你们抬……”“老实待着。”苏日勒挑挑眉,
“还没袍子重,掉进泥里还得捞你。”白之桃微微一愣,没想到男人会说汉话。
那声音极低沉,分明离她不算太近,却缓缓滑进她耳朵,沉入体内深处。苏日勒打了个手势,
和骑兵们齐齐弯腰,肩扛臂顶车架。随着一声沉厚的“起——”,黄牛猛然前挣,
白之桃身体一晃,重重跌入草垛,牛车却在泥泞声中脱困而出。“老阿爸,好了。
”苏日勒拍拍手说。老汉笑起来。“苏日勒,幸好遇上你!你这是在巡逻的路上吧?”“嗯。
正准备回兵团。”白之桃小心翼翼抱起皮袍,正想还给苏日勒,
目光却偶然瞥见他手上一块银色手表。指针呈钝角张开,七点过。
离她报到时间截止还剩一小时不到。草原地广人稀,她可能来不及了!白之桃心中一紧,
突然抓住苏日勒袖口,男人布料下的小臂肌肉倏然绷紧。“...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