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头没人能牵制的狮子。那三个比我高一头的男孩,被我打断了骨头,躺在地上哭嚎。
我则被关进了小黑屋,听着门外大人们恐惧的议论。是妈妈,
把我从那个发霉的角落里刨了出来。她抱着我,那么用力,好像要把我嵌进骨头里。
“我们彤彤不是怪物,我们是要当科学家的。”她的话,像一根锚,
将我牢牢钉在名为“人间”的港湾里。十年。她用了十年,教会我怎么笑,怎么哭,
怎么控制那身蛮力去拧瓶盖,而不是拧断人的脖子。现在,锚断了。
我将录取通知书丢进火盆,看着火焰吞噬掉“化学系”三个字。黑烟呛得我眼眶发酸,
可我一滴泪都流不出来。怪物,是不需要眼泪的。也不需要未来。我的化学知识,
终于有了比写论文更有趣的用处。烧杯里,几种液体在我手中交融,
最终化为一瓶无色无味的透明药剂。有的让人兴奋,有的让人沉睡,
还有的......能让人的神经一点点坏死,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。我喜欢最后一种。
我对着镜子,练习了上百次,才终于扯出一个怯生生又讨好的笑。镜子里的女孩,
看起来那么无害。江家的保姆头头,一个胖得像发面馒头的中年女人,
用挑剔的眼神将我从头扫到脚。“乡下来的?看着挺老实。”“以前干过保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