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鼻涕一把泪在病房里骂街。“屁的临终关怀!谁!谁临终了!少特么咒我兄弟!
”病床一下就不紧张了,医生护士看见我都笑着叫我“小哥哥”。后来我才知道,
大哥以我的名义,给医院捐赠了好几套精密仪器。进口的,一套好几百万那种。
小小一间病房,竟成了陪我走过最后一程的家。听起来有些心酸,但我一贯心大。第二天,
我就买了墙纸,把墙面全贴成了黑色。又网购了一张特别舒服的席梦思,让人送货上门。
医院的床垫睡着不舒服,换了床之后我好多了。白色被子上的血迹太明显,总是要洗。
我干脆把被单也换成了黑色,这样就算我半夜吐血,也可以偷懒不洗。
沙发被我套上了柔软的沙发套,地上铺满长毛地毯。
这样就算我光脚在病房里走也不会被骂了。我又花一整天时间抓了一大袋娃娃。小时候没钱,
看着别人抓娃娃,总幻想着有一天可以买一大堆游戏币,把整家店全抓空。
这回我有钱买币了,身体却支撑不住了,只抓了一会就累得站不住。
我把抓回来的娃娃堆在沙发上,堆不下的就扔在落地窗前。看着焕然一新的病房,
我心中一阵满足。从小,我梦想的房间,没想到,竟然在二十岁实现了。3当然,
徒有其表是不行的。违禁品肯定也是要藏的。我像个仓鼠一样,
往病房里囤了好多被医生明令禁止的食物。有薯片、辣条和碳酸饮料,
也有披萨、炸鸡和自热小火锅。高油的,高盐的,高糖的,医生都不让吃。
我喝粥喝得看到就想吐,只能偷渡。一开始,我自己偷偷去医院小卖部买,
再藏在病号服里带回病房。但这招成功率比较低,护士很快就能发现。所以后来,
我开始拜托照顾我的护工阿姨。她心很软,只要我流几滴眼泪,再撒个娇,
她就总会答应我的请求。先是方便面,红烧牛肉的,老坛酸菜的,酸辣泡菜的,
我都尝了个遍。然后选了几个最喜欢的口味,一样一箱。床底是悬空的,
拖地的帷幔下被我塞满了零食箱。就连原本小客厅旁边的步入式衣帽间,